慕北陵道:“想活命的人而已。”见其没有再挣扎的意思,忽又瞥见妇人眼中惊色褪去,换上平静面色,仿佛丝毫没有受惊吓的模样,大感意外,暗道:“有此胆色之妇人,实属少见。”手上力道再减,任其挣脱。
妇人轻抖衣衫,素眼看来,慕北陵心头微震,竟是有些不敢直视那双平和眸子,拜道:“在下慕北陵,惊扰到夫人,实属无奈,万望夫人见谅。”
妇人道:“城里失火,便是你的作为吧?你是西夜朝人?”
慕北陵不答,默认。
妇人上下打量一番,又道:“放心吧,即是娘家人来,妾身自不会叫人抓你。”
慕北陵一怔:“她竟然自称娘家人,这么说她也是西夜朝人?”想想也见怪不怪,西夜漠北邻里相挨,偶尔有通婚者也正常。
妇人见其半天不语,掩嘴笑道:“你不用猜想,妾身不是通婚来的,而是多年前妾身夫君战败,所以才到了这里。”
慕北陵惊道:“你是虏妇?”话刚出口,猛觉唐突佳人,连道不是。
虏妇乃时对十三州上战败将领配偶之称呼,将领战败,被敌军霸占的配偶便称为虏妇,实则佝偻下贱之辈,与阶下囚无异。他实在无法将面前贵妇与虏妇二字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