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阿雪便绝了让微醺给自己做饭吃的念头,而做饭这种事在幼小的她看来,是比上战场还要更壮烈的事。
玄溟一声冷哼,十指交错间一碗热乎的汤已然被盛入碗中。
鲫鱼汤乳白,鱼肉嫩如凝脂,一点细碎青葱撒落其间,馥郁浓香引得阿雪直咽口水。
精心装盘的玄溟直接甩来一个眼角飞刀,左手端汤蛊,右手拽着阿雪的衣领,一路将其拎至参天梨树下。
梨树下有一方檀木小几,两端分别铺上蒲团,远远望去倒也有几分雅致。
第一次单独与玄溟用膳的阿雪内心无疑是忐忑的,可一碗鲜滑鱼汤下腹,让她立刻忘却“恐惧”为何物,一连两碗鱼汤下腹已然忘乎所以,吃一口菜摇头晃一晃,末了还神神道道地举头望天,盯着满树繁花,直道奇怪。
玄溟耳朵尖得很,阿雪声音虽小,却通通一字不差地落入他耳中。
手中夹菜的动作一顿,他道:“怎么?”
阿雪赶紧摇头,又低头夹了一筷子菜,含混不清地道:“没怎么。”
玄溟掷下玉箸,眉尖一挑。
阿雪见之连忙咽下那口菜,脸上堆起笑意,忙不迭地道:“师尊手艺真好,徒儿简直太幸福了。”
玄溟扬起的眉明显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