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很简单,这些人有许多门生故吏,正愁没处安插,这时候继续派遣流官,总算有了个安置。其实不只是交趾的流官,即便是京师的各个衙门也会多出许多乌纱来,比如那户部,本来早就增设了交趾清吏司,比如都察院,也早就设了交趾道监察御史,许许多多的衙门都从中受益。至于那些见不得人的冰敬炭敬,那就更不必说了,可以说,大家的获益不小,都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杨士奇是什么人,固然是入阁,可是和解公作对,和绝大多数人唱反调,这是什么意思?
杨士奇却是平静如水,淡淡地道:“我的意思很是明白,交趾的事眼下说不清,何必要急于反对。许多事情因时制宜、因地制宜,这是随机应变之道,流官这件事说不上好坏,有利有弊……”
谁都不曾想到,杨士奇今日突然发难,许多人满是震惊,却也有人恼羞成怒。
解缙还算淡定,微微一笑,道:“士奇说的也有道理,今日就议到这里。”
他不再有兴趣继续絮絮叨叨下去,摆出一副送客的模样。
杨士奇也只是莞尔,起身道:“告辞。”
杨士奇今日的举动,实在大胆的有些过份,内阁大臣之间,固是互有龌龊,可是当面唱反调的,终究是少数,这是一层窗户纸,捅开了就没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