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的战役,与南北遥荥之战遥相呼应,一时之间中原王朝之威震慑八荒六合,海内英雄无不宾服。
朝廷中不断收到捷报,群臣欢欣鼓舞,聂琰心中却有些隐约的不安。杨弩向来勇悍绝伦,有此战绩也不奇怪,但他一路追击阿那瓌五千余里,孤军突进,锐意进击不休,西北兵马道给养很难跟上,一旦西域各国余部卷土重来,杨弩只怕难以自全。
更奇怪的是,杨弩虽然狂飚猛进,对副帅聂飚所下的命令却十分稳重,务求收编当地兵马,安抚民心,一步步稳扎稳打,不得轻敌冒进。似乎连年青的聂飚也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氛,两次火急文书禀报琰帝,恳请琰帝注意西北兵马道的异常。
聂琰收到聂飚密信,心中不祥之感越来越重,沉吟良久,下旨命令杨弩班师回朝。
这道旨意下去不足三日,西北兵马道又送来火急文书,使者并说有机密军情务必当面向皇帝禀报。
聂琰不知道怎么地,心跳如鼓,冷汗不止,隐隐觉得不好,忽然有些不想见到这使者。这是他登基以来从未有过的怪异感觉,踌躇一会,还是下令上书房召见此人。
来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军汉,一脸风霜之色,黝黑的脸上隐隐带着悲苦,眼睛也是微红的,见着琰帝,扑通一声长跪在地,竟是伏地不起。聂琰看着,心头一寒,不祥之感更重。
他定定神,缓缓道:“有何军情要当面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