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教我的,他弹得比我好。我爸爸还会刺绣,绣得也比我好,柳绣坊就是他开的,在镜溪老街开了很多年了,我记事的时候就有了,可惜生意一直不好。我爸爸是个很好的人,可他不适合做生意,他适合去当老师,到大学里教教古典诗词,可是他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连一般的工作也找不着,生存都成问题,他这一生过得很窘迫,很无奈。”她说着停了下来,咬着嘴唇,仿佛下决心似的重新抬起头,说,“你猜得没错,我们家的事情,的确和老锹有关。”
林昱心想,果然是这样。
“你是什么时候认识老锹的?”
“我第一次见到老锹,是在5岁那年。”顿了一下,她又说,“认识老锹,是从认识他的儿子鲍翰林开始的。”
林昱脑中闪过那天在柳绣坊见过的那个挂绿萝的男孩子的情景:
“鲍翰林,就是我第一次去柳绣坊,见过的那个挂绿萝的男孩子吗?”
柳凝丝眼波闪了一下,点了点头。林昱有点纳闷,老锹的儿子不是叫鲍掘吗?但他忍住了,暂时没有提出疑问。
柳凝丝说,那个时候,她在离镜溪老街挺远的实验幼儿园上学。
其实离柳绣坊不远处,就有两所挺好的幼儿园。之所以到那么远的地方读幼儿园,是父亲柳烟尘提出来的。柳烟尘觉得,柳家是诗书世家,柳家的孩子上学堂,当然得找最好的学校,最好的老师,从凝丝诞生的那天起,这个心愿便在柳烟尘的心里扎下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