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蓼的声音传了过来:是谁在控制球?
小万说:现在是苏金格曼带球冲过中场,好……越过斑马队二号防位,稳球,传给四号队员马尔科代,好……马尔科代内线迂回,传球……没有传,马尔科代虚晃一枪,战术偷袭成功,现在马尔科代勇往直前势不可当……哇,马尔科代甩掉了所有的……好最佳角度,最佳位置,最佳……马尔科代飞起一脚……哇……
士兵小万的声音戛然而止。
安子蓼和众战士乱成一团……只听见一个粗壮的像是老兵的声音大吼:什么情况?狗日的快说!
接着又传来了一个似哭非哭的声音:我操,他娘的真——臭,球……没进,飞到场外去了。
嘘——球迷们满怀的热望被劈头浇了一盆冷水,像是一下子拔掉气门芯的轮胎,哧哧地往外漏气。
张金树有些幸灾乐祸的愉快,心想你们乐也好恼也好,燕雀焉知鸿鹄之志?谁笑到最后才是最有水平的笑。
五
真正出现战斗情况,已是两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自从上次倾巢而动到前沿造了一场声势之后,指挥组就再也没有组织大规模的行动。针对这一带山高林密路径险恶的特点,上级交给黄河支队的任务是:坚守不出,尽量避免正面接触,钳制对方者坪兵力,形成长久对峙,保障东线主要方向的行动。
黄可品接到这个命令,松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这样下去如何是好?长久对峙,恐怕就到驴年马月了,战绩何来?回去怎么交代?这三百多人从中原到前线,实际上就是本部的代表队,我们可不是来对峙的。师长他老人家三天两头一个电话,询问战果,可是战果始终是零,师长倒是没有说什么,一直安慰大家不要着急,要沉住气。可是能不着急吗?本集团军军直和其他师也都派了侦察分队,各自在不同的方向上都很活跃,今天捕俘,明天破袭,后天拔点,虽然说大的名堂没有,但是积小胜为大胜,已经相当可喜了。四个单位的代表队同来前线,不比也有个比较。虽然前指一再强调老黄这个方向地形特殊敌情复杂,能够担任一个方向的警戒,卡住一个口子不出问题,保障其他方向放心出击,就算完成了任务,但是黄可品不这样想。黄可品寻思本师的师长和其他首长恐怕也不会这么想。三百多号人三十多个军官,锣鼓喧天地送到前线来,屁也没放几个,就两手空空地夹着尾巴回去了,那算什么玩意儿?人家割草还能捎带打一个兔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