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您这么算法,可真叫人心惊肉跳!”唐格拉尔大声说,极力掩饰自己的沮丧,装出一副豁达的样子,“可到那时候,其他几笔生意赚的钱,早已进了我的银箱。伤口流出去的血,可以靠营养补回来嘛。我在西班牙吃了败仗,在特利雅斯特也损了兵、折了将,可我在印度的船队会满载金银财宝而归,墨西哥的先遣队也会为我找到几座矿。”
“那太好了!不过,伤口还在,再有一笔损失,伤口就又会绽开的。”
“不会的,我做事向来万无一失,”唐格拉尔使出江湖骗子自吹自擂的劲头往下说,“谁也别想扳倒我,除非先有三个政府垮台。”
“嚯!这样的事也有过呢。”
“除非田里不长庄稼。”
“七头肥牛和七头瘦牛的故事[1]您还记得吧。”
“除非大海干涸,像法老时代一样。可是海也有几个呢!再说就算海水退了,船队也还能顶商队用。”
“那敢情好,真是太好了,亲爱的唐格拉尔先生,”基督山说,“我想我是弄错了,该把您的资产归在二等才对。”
“我想我应该能有这样的荣幸。”唐格拉尔带着那种刻板的笑容说,这种笑容留给基督山的印象,犹如那些蹩脚画家抹在废墟上方的惨淡的月亮。“不过,既然咱们谈到了业务,”唐格拉尔接着说,他很高兴能有机会改变一下话题,“我挺希望能得到您的指点,看看我有哪些地方能为卡瓦尔坎蒂先生效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