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她絮絮叨叨讲着,时不时地“嗯”一声:“其实,你也不用勉强自己在短时间内一下子跟妈妈恢复正常亲密的母女关系,往后的日子还长,你们可以一步一步来。”
“嗯,”程舒窈扭头,“那你,要不要跟我聊聊你爸妈的事情?”
“他们啊,”宋至肴换了个姿势躺着,眯着眼睛想了想,“最深的印象就只有一个字——忙。
“之后那些年里,我记得最深的就是他们遇害的那天了。”
“那时我被我妈情急之下堵住嘴巴锁在了卫生间里,”说到这里,他又忍不住习惯性伸手捻了根烟咬在嘴里,然后眯着眼睛,“我只能透着门下边很小很小的缝隙,眼睁睁看着他们遇害。
“我出不去,也不敢出声。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特懊恼我当时没有出去,一度觉得就算当时一起死了,也好过只剩下我一个人活在这世界上。”
说到这里,他低头自嘲一笑。
“不对,”程舒窈打断他的话,接着道,“你那时候也不过十岁左右,就算出去了,也帮不上任何忙,只白白送一条命。
“你只有好好活着,活在阳光之下,光芒万丈,才是对那些人最大的惩罚,你也只有好好活下去,才能有惩恶扬善的机会。
“人除了以前,还有现在,有未来,我们还要继续往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