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侧转头,看向相思。
她只是一时晕厥,想来并无大恙,只是面色雪白,眉宇间犹有惊恐之色。
是给我这个娘亲吓的。
亲生也罢,收养也罢,她总是唯一唤过我娘亲的孩子。
心头忽然柔软下来。
我垂下了指向俞家次媳的手,低声道:“回府!”
“是!”
沈小枫松了口气,挥手令肩舆抬得近些,扶了我拄着杖,缓缓走过去。
淳于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近到我跟前,失声道:“你的腿……”
我不觉抬头,正与他目光相对。
显而易见的疼惜和伤怀,竟让我突然间心都揪了起来,阵阵地抽疼。
我并不知道他的到来,但我知道他的到来必定是因为我。
两国实力相当,司徒永和先帝一样温厚的性情,又是即位未久,若不是南梁先动手,他绝对不会主动在边境挑起纷争。南梁委实没有必要派堂堂皇弟前来谈议亲事宜,何况这皇弟还是个以不问政事出名的清闲王爷。
我不晓得他对大芮三个月前的那场朝堂剧变了解多少,但他至少应该已经知晓,我的另一重身份,已是定王妃,定王司徒凌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