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旁人身前睡去,他是不怕的。
却怕这个封容醉。
他只能豁出这副读书人似的身子,用力抱着封容醉的腰往后拖:“不许去——”
“要去。”
封容醉也未使出武功,为得能和他多僵持一会。
“不能去——”
“能去——”
俩人在两幢小楼前拉拉扯扯,如同兄弟俩打闹,又似爱侣间绊嘴——前者是宣六遥所想,后者是封容醉所觉。
却是纠缠不清。
直到有仆役奔来:“殿下,宰相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
宣六遥随口应道,手里却是不曾放松丝毫,连封容醉低了声气求饶“放开我罢,不闹了。”,他亦是自顾自地:“你说放开就放开?早干嘛去了......”
封容醉泄了力,身子被宣六遥拉得往后退去。宣六遥的脚却仍用劲往前蹬着,一时收不住,竟抱着封容醉仰面跌了一跤,哎哟一声,下巴生生顶在他的脊梁骨上,硬碰硬,比的是谁更疼。
封容醉顾不得趁机揩油,忍着背壳疼,连滚带爬地起身窜进了小楼。
只留得宣六遥冒着泪花、摸着下巴昏头昏脑地从地上爬起身,才见封愁初黑着脸站在前头不远处看着他。
这脸色,像是欠了他家十八条人命似的。
宣六遥顾不得作揖,只问道:“封大人,有何指教?”
封愁初看了一眼小楼,把前半句话吞了进去,只带着气说道:“替太后送赏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