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来,陈大婶告诉文英,说:“有个女亲戚来看你。说是住在城里的哩!”
文英奇怪起来,她有什么亲戚住在城里呢?“姓什么,长的什么样啊?”文英问。
“是我们家门,说是也姓陈咧。长得圆圆胖胖的一位太太。她说惦着你们,知道我们这儿很乱。可是没来之前,并不知道大姨妈的事!”
文英又把这个女人的样子、口音向陈大婶盘问了好半天,还是不得要领……心里直纳闷:“长得圆圆胖胖的一位太太……这是么人啊?好人么,坏人呢?党派来的么,柳竹打发来的么,还是陈士贵捣什么鬼呢?”
一会儿,陈香玉来了,陈香玉的口气,完全变了,也不象昨天那副眼泪巴沙的哭脸。她得意洋洋地告诉文英,说陈士贵被释放回来了。还没来得及等文英开口说话,她劈头就问文英知不知道大姨妈有个姓刘的亲戚,是共产党负责人。文英心里一惊,马上明白是指柳竹了。却是心想:“死蠢猪,亏你连名姓都没搞清楚,还想做坏事!”但嘴里却慢慢说:“姓刘的亲戚?是男的么,女的呢?”
“说是男的嘛!说是你们同乡人啊!”
“男的,我更搞不清楚了。姨妈在这儿是老工人,不只兴华厂,工人区里别的厂也有同乡人来过。我哪搞得清这么多人!”